zzz

我都搞同人了你就让让我吧

【山歪】我怀念的


题目来自歌曲《我怀念的》

现背

有的是编的有的是发生过

⛰️视角

失眠码出来的

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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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江山没有写日记的习惯,但他有时也会顺手记下来自己当时很想记录的事情。微博里,备忘录里,朋友圈里,都记载着他横跨了好几年的记忆——从大学到现在。


他偶尔也会翻一翻,看着以前的自己,总有一种时过境迁沧海桑田的感觉。


这么久了啊。


翻到那属于人生的转折点时,这种感觉会尤为强烈。

说起来,人的一生会有很多转折点。从小学到中学,从中学到大学,从大学到社会,都是一种转折,意味着人生将从一个阶段跨向另一个阶段。


不过谷江山觉得阶段跨越最大的那必然是从学校到社会,也就是他毕业找工作。鉴于他当初是机缘巧合巧合之下被人骗到如今的工作岗位上的,那他人生的转折点可以稍微提前一点,提前到与那人认识的时候。

16年,声优魂。



对谷江山来说,认识一个朋友很容易。聊两句,聊得来,那就能成为朋友。而像他这样外向的人,跟什么人都多多少少会聊得来的。


在人生的任何阶段,谷江山从来都不缺朋友。不过他有时也会说他没朋友。这话真假参半。他朋友多,他失去的朋友也多。有些朋友像是只能在特定的某个阶段保持联系,一旦开始经历下个阶段,这种联系总会在不经意间断掉,然后就再也接不起来了。这样算下来,谷江山真正能维持住的关系,也就寥寥无几了。


张福正或许能算上一个。


要谷江山现在想想,和张福正认识时的场面还很清晰——虽然已经过去快七年了。

七年啊,谷江山突然觉得有点可怕。


当时的他们都还青涩,那时的张福正还有着对陌生人的拘谨,礼貌腼腆又有点不好意思。


乖孩子——谷江山记得他当时这样判断道。不过谷江山是个皮孩子,看见张福正的那一刻,就萌生出了想要逗人的想法。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谷江山也不太清楚。非要说的话,那就是玄学吧,交友这种事本来就很靠玄学。有些人天生就很合得来,比如他和张福正。以至于没过两天就变成了熟人,撕下了对陌生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面具,算是真正的开始成为朋友了。


照理说,谷江山和张福正一个在成都一个在内蒙,隔山隔河隔着的距离实在忒远。就算临毕业,张福正去了北京,谷江山在回老家和出去闯之间摇摆不定,那两人之间也是隔着实实在在的以后大概率不会相见的距离。怎么来看,他和张福正的关系也只能是声优魂限定版。


可转折转折,怎么才称为转折呢。本该成为限定版的张福正把他拉上了一条他以前从未设想过的道路,也在谷江山心里成功晋升成了永久版。



北京的物价实在太高,干配音的头两年又见不到什么收入,即使两人合租,那也只能租个一室一厅的小出租屋。两人睡一张床,勉强够住。


室友的关系好像比朋友的关系要更近一步。毕竟做朋友不用了解对方具体的生活习惯,而当室友却一定要去互相磨合。


谷江山那时记住了不少张福正的习惯爱好。比如他不怎么爱开空调,他熬夜但不经常熬夜,他吃东西前要先闻一下,而且他竟然喜欢吃香菜。他喜欢追星,也喜欢跳舞,还很喜欢打平安京。


对张福正,谷江山总是习惯迁就——做他的辅助也好,陪他唱歌跳舞也罢,抑或是克制住自己不开空调,吃自己不爱吃的香菜,甚至耳濡目染地染上了自己从前讨厌的坏习惯。他说不上来这种“迁就”是为什么,可能他对所有人都这样,也可能他只对张福正这样,谷江山其实没有去仔细辨别过。想太细就没意思了。


也有可能是跟别人一块生活,就必然会被别人影响。张福正对他有影响,那他对张福正也一定有着某些影响。


张福正身上也会有自己的影子吗?想到这里,谷江山突然有一种奇异的满足感——一种互相保管对方的什么重要东西的感觉,像是他们之间有世上独一无二的联系似的。


而这种联系不仅体现在他们交换融合的生活习惯上,大概也体现在他们共享的许多记忆里。


彼时他跟张福正有了第一部合作的广播剧《轻狂》,单看名字就知道是一部恣意的剧。主角用打开记忆盒子的方式诉说着他们的经历,谷江山录音时带入感情,突然也想打开他自己的记忆盒子看一看。


如今的新粉总喜欢把ta要粉的那人的微博完完整整翻一遍,称之为“考古”。谷江山翻看记忆的方式也可以算考古——考古他自己。


以前的他还喜欢在微博上分享一下自己的心情和日常。他发微博,也跟人互动,互动中最特别的,应该当属他和张福正的互动吧。


老实说,谷江山自己现在看那些评论,都会忍不住发笑,笑着笑着又变成一声无奈的叹息。


以前像是什么都敢说似的,“爱”“想”这些字眼可以大大方方展示给别人,“老公”“老婆”这些恶心又肉麻的称呼也可以当做直男的小把戏玩一玩。


他和张福正关系太好,好到可以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也好到谁都不会把那些玩笑当真。当然,“想”与“爱”都是真的,“不会当真”意味着不会故意去曲解这些话。


所以谷江山的曲解都是无意的。如果他能意识到,那就把这些想法甩出去。他想他和张福正的感情应该是纯粹的,毕竟不纯粹的东西很容易变质——不长久。


可如果意识不到,那很抱歉。



刚学习配音的那段时间,也是他们刚开始合租开始磨合的一段时间。那时他们都还是学员,录上个群杂内心都很激动。


下班回家也经常会交流一下,也就是闲聊嘛,聊到哪里算哪里。


有一次聊着聊着,张福正说:“我气短。”


谷江山点点头附和他:“我气也短。”然后不知怎么着鬼使神差说了句:“据说经常接吻能解决气短。”


他记不得当时是以怎么样的心情说出这话来了。大概只是抖个机灵吧,毕竟张福正听完他这话后咯咯笑着说:“我们的江山小哥哥一定很有经验吧。”


他自己也嘿嘿笑着说:“不不不,还缺点经验,缺你。”谷江山始终在土味情话的道路上一直行进着。

他们那时早就能互开玩笑了,这样的玩笑也开过不少。


按理说,这只是他琐碎生活中微不足道的细枝末节的事情,但他记得却很清晰,甚至还能回想起张福正当初说话时的语气。


他想不起当时的感觉,但他知道如今回想这事的感觉。



后来渐渐开始忙碌起来,说是忙碌不如说是乏味更合适。无论是什么事情,一直重复做那都是一件寂寞且无聊的事情,即使他们每天扮演着不同的角色。


谷江山把他的微博向下滑去,一点点翻看着过往生活中那些值得他发微博记录的事情——或普通,或幼稚,或搞笑。


就比如跟人比赛谁先从家到公司,挺幼稚的。可两个人一块幼稚,那就不叫幼稚,那叫乐趣。


或许叫情趣——谷江山脑子里不合时宜地冒出这个词汇。随即又立马把它甩出去,像是甩掉自己曾经所有不恰当的想法一样。



张福正跟他发消息抱怨说没想到竟然没有共享单车了,可恶!

谷江山轻轻松松不战而胜,得意洋洋招呼张福正快来找他。


其实这几年手机也换了好几个,当初的聊天记录现在早就找不到了。不过他就是能想起来。



再往下翻是某次录歌的时候,那天啊,谷江山记得很晚了。

路边有卖烤梨的摊子。录歌录到半夜,唱歌的和帮着录音的都累了,闻着香味就停下来买了个烤梨。就买了一个,想着一个怎么也够吃了。


喝完梨汁,面对还没动的果肉,张福正随口说:“分分吧。”

“分梨啊?”话说出来,两人充满疲惫不太灵光的脑子才反应过来这谐音意味着什么。“这就想跟我分离了啊张福正?”谷江山打趣道,“你要抛弃人家了吗嘤嘤嘤。”


最后还是白白浪费了一个烤梨。



虽然没分梨,可没过多久却真的分离了。


过程没有什么离奇曲折,无非就是合租到期了,工资涨高了,有钱去过更好的生活了。


成年人的世界嘛,是该要把自己放在第一位的。


不过就是磨合好的习惯突然没了意义。


以前会嫌弃那么一张狭窄的双人床两个大男人睡实在是太挤了,夏天盖的被子少的时候第二天两个人醒来时一定是四仰八叉、手脚重叠的,冬天盖厚被子的时候晚上又翻身都翻不过来。现在他一个人睡一整张双人床,自己滚来滚去都没问题,不过半夜翻身翻得顺畅无比的时候,潜意识却会感到那么一丝身旁无人的不对劲,然后猛然惊醒。


谷江山怕黑又怕鬼。

从睡梦中清醒的那一瞬间,他先感到是恐慌,被黑夜笼罩的恐惧。于是那一刻死死闭着眼,把头蒙在被子里,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冒出灵异故事,精神紧绷。绷累了后开始逐渐松弛,脑子就又不受控制地冒出了另一些事情,比如今天的晚饭,比如明天的工作,比如没看完的原著,比如曾经夜里和他挤一张床的张福正。意识恍惚前迷迷糊糊想,要是张福正在就好了,黑夜好歹就不会那么可怕。


不过再怎么可怕,整个过程也不过几分钟而已。


养成一个习惯需要二十一天,照此来说,改掉一个习惯,也只需要二十一天。二十一天后,他就很少再经历有裂隙的夜晚,连带着也失去了那几分钟里填满这个裂隙的张福正。



他失去了虚幻的张福正,他好像也在失去真实的张福正。这么说可能不太准确,毕竟他从来没有拥有过。


他和张福正的朋友圈大部分是重叠的。不过他们两个都是善于交际的类型,简言之——“海王”。张福正有他自己喜欢的人和事,当然谷江山也有。


于是在张福正某天兴致勃勃地跟他讲他和一个新朋友的认识过程的时候,他猛地意识到张福正有了很多自己不认识的朋友,当然自己也是。


他们的朋友圈都逐渐扩大,重叠的部分虽然也在增大,但也相对开始变小。


谷江山心里泛起了一点——他想用拇指和食指比出个一点点的手势,距离越小越好的那种——就一点点点酸涩。


毕竟朋友也是会有占有欲的。他这样想到。



抱着手机刷了半天,谷江山不得不感慨,考古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尤其是考古自己。曾经的照片文字打开了他的记忆盒子,随即联想到的,那就不再受自己控制了。


谷江山抬手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他刚才想了什么?张福正吗?但其实他的记录里没出现过太多次张福正。微博被他删的七零八落——虽然不删也不一定会有多少。备忘录和朋友圈里也只记着一些简短的事件,像是什么“第一次录群杂”“第一次录主役”“第一次写歌”,或是“团建游玩”“生日会”之类的。


可文字能删除、能简化,记忆却不行。记忆这东西,有时候越想忘掉,却记得越深,更何况谷江山就没想着要忘掉。

这不现在就拿出来回忆了吗。


切身经历时不会觉得有什么,可如今像旁观者一样回忆时,却从中品味到了一丝微妙感。


——他是他很重要的人。

——他们的关系在流失。像鹅卵石一样,在时间的流水中逐渐变小。这种变化太微小了,只有日积月累才能显现出一个趋势。不过一辈子太短了,就算侵蚀也侵蚀不了多少。


他想或许朋友间的关系最后都会趋向这一步。

都说君子之交淡如水,如水的感情或许能保持很长时间,但总有些乏味。如果非要说的话,他更愿意把他们间的关系比作气泡水,时间越久,咕嘟咕嘟冒的泡也就越少,但不管什么时候尝,都会是甜的。


这实在很像从热恋到过日子的转变——谷江山做了个有点奇怪的类比——想来不管什么关系都是人和人的关系,平淡中泛着甜才是他想要的一种理想状态。


思及此,那也不用太过担心了。



他放下手机,看向一旁看剧本的张福正。

“你今年得有二十个男主吧?”

张福正莫名其妙看他一眼,“我靠那我直接住棚里得了,哪儿那么多啊?要我说,有二十个男主的是谷老师您吧。”

谷江山笑道:“去去去,那不得累死啊。”



谷江山突然就生出一种感慨,越来越好了啊,我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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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空会写个㊣的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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