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歪】竹马纪事4
混更之基本没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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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歪？”刚进家门谷妈妈就叫住了张福正。
张福正边把书包丢给谷江山边回道：“怎么了阿姨？”
谷江山“啧”了一声，说：“你这书包还挺沉，你不会打算大晚上写作业吧？这么点时间能写完什么啊，睡都睡不够……”他像一个碎嘴老妈子一样絮絮叨叨，一旁的张福正早跑到了谷妈妈旁边。
“你妈妈今天打电话，说他们明天就回来了。”
高中管得紧，学校里不允许学生带手机，他爸爸妈妈有点什么事一般都是直接给谷江山父母打电话。
张福正：“明天吗？刚好周五，那我去跟他们打个电话吧。”
张福正拨通他妈妈的电话，“喂”刚出口就被谷江山的一声吼插了进来。
“阿姨——”吼得贼大声，以此展现他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张福正推他一把：“你起开！”
谷江山还理直气壮地反问：“我跟阿姨打个招呼怎么了！”
张福正只好跑去了阳台，听妈妈在电话里笑得停不下来：“跟江山玩得挺开心啊？”
张福正觉得这也不像挺开心的样子，嫌弃地说：“他烦死了！”
“哦？”张妈妈一副不相信的语气，“是谁回家还不愿意回家的？”
张福正装傻：“反正不是我。”
“那我跟你爸明天就回去了，你得回来啊。”
“妈——你这说的什么话啊，我又不是卖他们家了。”
张妈妈笑了笑：“也差不多了。”
又跟妈妈扯了两句，讲了讲最近的趣事，又讲了讲近况，张妈妈还像再叮嘱点什么，张福正提醒道：“妈——你明天就回来了。”
“那行那行，那明天再说吧。”
这才结束了长达半个多小时的通话。
谷江山迎上来：“叔叔阿姨明天回来？”
“嗯。”
“那我可要吃阿姨做的红烧排骨，我馋死了。”
妹妹搭腔：“我也要吃我也要吃！”
一旁看电视的谷妈妈瞪了他们一眼：“我做的你们就不吃了？”
谷江山怂：“哪儿能呢！”说罢后又小声嘀咕，“你做的没有阿姨做的好吃。”
谷妈妈哼了一声：“臭小子！”
然后转头就跟张妈妈打电话：“诶我菜都买好了啊，明天咱两家可得一块吃饭，几个孩子都嚷嚷着想吃你做的饭呢！”
张妈妈在电话里笑着回答：“行！”
第二天晚上两个妈妈就张罗了一大桌子菜，两个爸爸开了瓶酒，三个孩子吃得不亦乐乎。
期间爸爸们撺掇：“俩小子陪我们喝一杯？”
妈妈们阻拦：“诶别了，还是孩子呢。”
埋头苦吃的谷江山抬起头来说：“行啊！”
然后给自己倒了一点酒，给自己倒还不算，又给张福正倒了一点。
张福正无奈，他其实没想喝的。
谷江山站起身来，举了举酒杯，装模作样地说：“我干了啊，你们随意。”张福正只好跟着他也举了举杯子。
怎么看怎么怪异，像是小两口敬酒一样，不过也没人往这方面想。
“嘶——”谷江山吸了口气，“还没喝过白酒呢，跟啤的是不一样，太冲了！”
张福正在一旁小口抿着：“你喝太快了傻子！”
不知道是酒的度数太高了还是第一次喝白酒的缘故，张福正有点上头，吃完饭后还是稀里糊涂就跟谷江山回去了。谷江山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冲张福正招招手带他回了房间。
张爸爸刚想跟儿子谈谈心呢，在家里找半天没找到他人影儿，问张妈妈：“咱儿子呢？”
“对门呢！”张妈妈见怪不怪地说，“昨天还跟我保证回来呢，今天就把自己说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了。”
张爸爸忍不住笑了起来：“也真是的！”然后挥了挥手，无奈地说：“唉，随他开心就行。”
张妈妈阴阳怪气地说：“我看他挺开心的，有了……”她顿了一下，才继续感叹，“忘了娘啊。”
第二天是周末，照例该睡个懒觉。醒来的时候，谷江山和张福正两个人才意识到好像有什么不太对劲。
谷江山反应过来，倒在床上捂着肚子笑，边笑边说：“你他妈没回去啊张歪歪！叔叔阿姨该气死了哈哈哈哈哈哈”笑得张狂又放肆，在床上抖成一团。
张福正拍了他一巴掌，嗔怪：“我他妈跟你回来的时候你也不提醒我！”也没多少怪罪的意味，倒像是撒娇了。
谷江山还是乐，理直气壮地说：“忘了。”然后坐起来捏了捏张福正的耳垂，“你个傻子！”语气带着点不自觉的宠溺。
捏完后自己先怔住了，心想这他妈好像有点太亲密了。
他止住了笑，神色不太自然地说：“行了行了回去吧。”
张福正打开自己家家门，听到了妈妈的调侃：“哟！这是谁啊？稀客啊！”
张福正羞愧死了：“妈——”
“舍得回来了？”
张福正抱住比自己矮一头的妈妈的胳膊，试图撒娇：“我错了妈妈~”把妈妈给逗乐了。
妈妈：“那怎么办啊~这个点我跟你爸都吃完饭了，这也没做你的饭啊。”
“啊~”
妈妈大手一挥，指着门口说：“你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才有你的饭，去对门蹭个饭吧。”
撒娇失败的张福正又灰溜溜地回去了，收获了谷江山更加放肆的一番嘲笑。
周一开学，谷江山咚咚咚地敲门，张妈妈打开门后愣了一下：“起这么早啊？张福正还没起呢。”
“我来蹭个早饭。”
其实是谷江山独守空床失眠了。
“你妈没做？”
“害！我妈一看您回来了巴不得自己都上这儿蹭饭呢！”
张妈妈乐了：“进来吧，你妹妹呢？”
谷江山跑去敲张福正卧室门，边敲边回头跟张妈妈说：“看着吧，一会儿就来了。”
张福正眯着眼打着哈欠打开了门，一看见是谷江山又梦游一样走回去栽在了床上。
谷江山把他拽起来：“还得上早自习呢，带头作用啊班长大人！”
真不知道他一个天天逃课的人心里怎么还能惦记着早自习，真是感天动地。
张福正闭眼把头埋在他怀里，不太清醒地撒着娇：“困~”
语气黏糊糊的，谷江山只觉得有只小猫在自己心上抓了一下。他心跳漏了一拍，手在张福正背上半搭不搭的，心想这个距离好像有点太过了。
属于张福正的温度好像在蔓延一样，一寸一寸占领着他的心。谷江山猛地脱身往外面走，说：“那啥，我先去等早饭了。”
没了支点的张福正差点一头栽下去，给自己栽清醒了。
“操！”他骂了一声。
“张福正！”张妈妈不准张福正说脏话，阴恻恻威胁道。
“错了错了，不说了不说了。”
不知不觉，炎热的高温渐渐褪去，十月开了头，三个孩子迎来了他们的十一小长假。
妹妹初三课业紧，假期只有三天，高中也不可能结结实实放七天，只有五天，还有成堆的作业。
这天每个老师留完作业后大家都是叫苦连天：“啊——这假期放的有什么意思啊！我活着还有什么劲儿啊！”
可到了最后一课上完，班里是压抑不住的欢呼雀跃，激动的猿声四起。
谷江山就是其中的一只猿，他嚎叫道：“呜呼！放假了！！！”
张福正站在讲台上看了他一眼，他立马老实了，乖乖听班长大人讲话。张福正拍了拍桌子：“咳咳，大家先安静一下。”然后开始讲放假需知，还要安排人值日。
最后笑了笑，调皮地说：“作业带好哦！祝大家假期愉快！”
“呜呼！”班里又是一片嚎叫。
张福正自然是要留下来值日的，于是谷江山也被他扣下来值日。
张福正对几个值日人员说：“有急事可以先走哦！”
谷江山举手：“我可以走吗？”
张福正一改刚才平易近人的样子，恶狠狠地对他说：“你走一个试试！”
谷江山秒怂：“不敢不敢，班长大人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最后其他人干完活都走了，还是只剩下了他和张福正两个人，张福正在教室收尾，他跑出去倒垃圾。
提着个垃圾桶回来时发现班里又多了一个人，是班里一个文文静静的女生，分班前就是一个班的，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才等到只有张福正一个人的时候。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谷江山靠在教室外面的墙上，没进去，不过还是听见了里面的对话。
“班，班长，我喜欢你！”那个女生显得很紧张，说完后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就低着头揪着自己的衣服，等着张福正说点什么。
说来也奇怪，可能有那么一些人，高一的时候都天真地想着好好学习，高三的时候不得不只想着好好学习，只有高二的时候，觉得自己再不早恋就晚了，于是开始补上这人生中可能美好也可能痛苦的一个环节。
谷江山现在也非常紧张，他第一次撞上张福正被表白，还是这种直白的当面表白，他紧张地大气都不敢出，心突突直跳。
妈的，跟他自己表白似的。
张福正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跟她说：“对不起啊，谢谢你的喜欢，不过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谷江山松了一口气，松了但没完全松。
“没，没关系，谢谢你！”那女孩估计也没抱什么希望，看起来也不怎么伤心，就是有点失望，说完后就从教室跑出去了，跑得头也不回，所以没看见谷江山。
谷江山在外面纠结，到底是现在进去还是一会儿进去，现在进去岂不是表明了在偷听吗。
他还没想明白呢，张福正就探出头来看见了他。
“还不进来？”
谷江山进教室放下垃圾桶，背起书包，什么也没问。
张福正挑了挑眉，诧异于他竟然什么也没问。于是他也背起书包，问：“走？”
什么都不问那是不可能的！
谷江山在回家路上还是忍不住，他犹犹豫豫地开口：“我看见了。”
张福正好笑地看着他：“你看见什么了？”
“就，有人跟你表白。”
“哦。”
操，“哦”是他妈什么意思啊！
张福正看他一脸憋屈的样子，笑了笑，说：“我拒绝了啊。”
谷江山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知道。”他转过头看着他，“你有喜欢的人了？”
张福正笑得乖巧可爱一脸纯良：“你不要瞎说啊，我跟你一样。”
谷江山想，才不一样。
“那你为什么……”
张福正看傻子一样看他：“你以前拒绝别人的时候从来没用过‘我有喜欢的人了' 这个借口吗？”
“啊？”谷江山想了想，好像他还真没用过。“不是你怎么那么熟练啊？”
张福正眨眨眼：“你猜？”
“你是不是用这招拒绝过好多人？”质问的语气变了个调，谷江山又委屈地说：“你都不告诉我。”
张福正疑惑：“告诉你干什么啊？你能替我拒绝？”
谷江山心想，你跟我在一起我就能替你拒绝。他心里叹了口气，又想起了什么，说：“那你还记得我小学三年级给你写过小纸条吗？”
“啊？”张福正真愣住了，“你思维怎么那么跳啊。”他皱着眉头努力思考，“有吗？”
有啊，他人生中第一次端端正正写了“我喜欢你”四个字，送给了他最喜欢的歪歪。
谷江山失望地说：“唉，你都不记得我们快乐的童年了吗？真是让我伤心啊张歪歪！”
张福正不好意思地笑笑：“这不是你记得吗？”
他揉了一把张福正的脑袋，无奈中带着一丝苦涩：“行，我替你记着。”
那以后会得到回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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